聽竹山丨柿子又紅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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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為您分享的文章題目是：

柿子又紅了

作者：李敏

又值秋冬季，又逢柿子紅。圍墻外的那棵柿子樹，宛如一位忠實的老友，年復(fù)一年地堅守著，把那份紅彤彤的驚喜毫無保留地帶給每一個路過的人。而我，更是年年路過，時時驚嘆。

（網(wǎng)絡(luò)圖片）

尤讓我感到意外的是，當(dāng)我把這份對柿子紅的驚嘆帶回家時，竟引起了父親深深的共鳴。

一個寧靜的傍晚，余暉灑在小院里。父親坐在竹椅上，點燃一支煙，裊裊的煙霧中，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遠(yuǎn)方，緩緩說道：“我們小時候，柿子把我們吃傷了。” 父親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時光，回到了那個久遠(yuǎn)的年代。

“那時候，糧食稀缺，柿子就成了我們填肚子的寶貝。可柿子沒熟透的時候，那澀味能讓人嘴巴發(fā)麻。我們就把掉落的柿子偷偷撿回來，放進(jìn)秧田里泡著。這泡柿子啊，得時刻盯著，不然一不小心就泡壞了。每天都懷著期待去看看，等覺得澀味差不多沒了，撈出來咬一口，那股子清甜，真的是能讓人幸福好久……” 父親的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絲滿足的微笑，仿佛又嘗到了當(dāng)年那難得的甜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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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善言辭的父親打開了久違的話匣子，和我講述著童年里吃柿子的遭遇。我細(xì)細(xì)聽著，卻不打斷，而父親也從秧田的泡柿子講到了后來漸漸成年。“那時候，日子稍微好點了，但糧食還是金貴得很。我們就拿柿子來做酒……”

“柿子還能做酒？”我驚訝地問道。

“當(dāng)然。你知道嗎？那時候的柿子酒，沒有現(xiàn)在這么多精細(xì)的工序和講究的材料。就是把柿子簡單處理一下，放進(jìn)大缸，加上水，等著發(fā)酵。釀出來的酒，味道不那么濃烈，帶著柿子本身的酸甜和淡淡的酒香。雖然比不上現(xiàn)在的美酒，但在當(dāng)時，那可是我們難得的享受。” 父親輕輕嘆了口氣，“每一口柿子酒下肚，都覺得生活的苦也被沖淡了一些。”

我在一旁靜靜地聽著，腦海中不禁浮現(xiàn)出父親年少時的畫面，心中涌起一陣感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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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童年一瞬間也涌現(xiàn)在了眼前。

那時候，老家的院子里到處都是柿子樹。印象最深的就是爺爺?shù)膬煽檬磷訕洹Ｒ豢酶叽笠稽c的長在爺爺?shù)牟藞@里，那是我心中的神秘樂園。每到柿子成熟的季節(jié)，爺爺總是小心翼翼地守護(hù)著這一樹的柿子，他會讓它們在樹上自然成熟，一直到冬天霜降過后，才會摘下。然后，用麻繩串起來，掛在檐廊下面，慢慢風(fēng)干。那些柿子在冬日的寒風(fēng)中，漸漸變得干癟，表面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，猶如歲月的痕跡。

但每次爺爺曬的多，收的卻沒多少。主要是因為有我這個小饞貓，每次去爺爺家，都會忍不住被那滿樹的柿子吸引，然后悄悄摘下幾個還帶著些澀味的柿子，大口咬下去。爺爺看見了，也只是笑著搖搖頭說：“這還有些澀，你少吃點啊！” 可我哪里聽得進(jìn)去，依舊吃得津津有味。

另外一棵柿子樹長在另一塊比較遠(yuǎn)的地里。因為雀鳥多，離家遠(yuǎn)，所以每次初秋，柿子還只是微微泛紅的時候，母親便會摘回來給我做泡柿子。家里的泡菜罐成了柿子的魔法罐子，我總是迫不及待地盼著柿子快點入味。往往還不等柿子完全泡好，我就開始從罐兒里撈柿子吃。等母親想起來的時候，罐子里的柿子已經(jīng)被我吃得差不多了。